早晨的县城还带着点凉意，徐辉吃过早饭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县里，而是拐去了市邮政局。手里那封昨晚在家用信封封好的举报信，是他在街上找打印店敲出来的，专门反映沈朝怀的项目问题。买好邮票，投进附近的信箱，他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邮箱，才满意地启动车子，往县里去了。

这一步，他是仔细权衡过的——既要堵住项目的乱来，又不能直接得罪沈朝怀。这个项目是老丈人在农业厅批下的，如果换成别的单位审批的，他可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，还能从中捞点好处。但老丈人脾气出了名的硬，一旦验收不仅他这个县长脸上挂不住，还得被训得狗血淋头。施工越往前走，问题就越难收拾，所以必须提前踩刹车。

回到县里，徐辉一如平常，该开会开会，该批文件批文件，为的是让沈朝怀看不出端倪。中间让秘书把沈朝怀叫来，他面色平静地说：“朝怀昨天我看那些管道太不符合要求了，你得让施工队改一改。要是验收咱们损失可就大了。”

话里话外，他是提醒沈朝怀——捞钱可以，但不能太露骨。你可以贪，但别连我的面子和老丈人的威信都一起葬送。

沈朝怀拍着胸脯保证：“县长放心，我昨天就跟施工方说了，不按方案来，就让他们停工。”

徐辉点头：“这样才对，质量项目款也拿不到。”

可沈朝怀心里压根没当回事——过去项目都是这么干的，从没出过事。趁着工程还能动手捞一笔，不干那是傻子。他表面应承，心里却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。

两人聊了一上午，沈朝怀才走。秘书随即进来递来一份县处级干部登记表。徐辉刚拿起笔，就发现“学历”一栏有点扎眼——第一学历是中专，后来当副书记时在市委党校拿了个专科证。但这年头，专科似乎有点低了。

他盯着表格发了会儿呆，拨通了刘义凯的电话：“义凯，我在填干部统计表，专科学历是不是太低了？”

刘义凯笑：“是现在很多人都在念本科甚至硕士，我也想着提升学历呢。”

“那就一起呗。”徐辉爽快地说。

第二天，刘义凯就跑去市委党校找熟人打听，结果得知凭领导身份，可以协调到省委党校直接办本科。谈到钱的问题，刘义凯拍胸口：“真要钱我先垫，回头找票报销。”

徐辉笑了笑，算是默许了。

聊天间，刘义凯提议：“是不是该喝几杯啦？”

徐辉点头又摇头：“中午可以，不过志勇那里的菜都吃遍了，没啥新鲜感。”

两人琢磨半天，嫌去市里吃涮羊肉时间不够，最后决定在县政府餐厅安排炖羊肉。徐辉让办公室主任去办——炖羊肉加几个小菜，酒要备好。

徐辉还顺手把常务副县长朱庆军拉进饭局——他看好这人下届接自己位置的潜力。朱庆军接到电话，立马停下工作赶来：“县长、部长叫我，不挤时间都不行。”

中午，几人落座餐厅，茅台开瓶，炖羊肉热气腾腾地在电磁炉上咕嘟着。朱庆军很会来事，先给县长盛了一碗羊肉，办公室主任立刻接过勺子，给每位领导都盛上。

徐辉夹了一块，赞道：“不错，这羊肉味道真好。”

酒过几巡，朱庆军坚持给县长敬酒：“你是我们的领头雁，平时比我们都辛苦。”

徐辉笑着接下，尽管他酒量不行，但这一杯还是干了。

——故事纯属虚构，请勿对号入座。

如果你是徐辉，会不会选择直接跟沈朝怀摊牌？还是像他这样两面周旋？留言聊聊你的看法。